这公平吗?天津一老师歧视穷人学生,看家长工资下菜碟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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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不久网上热传的一段录音引起了叔的注意,某地一中学教师在训话时公然歧视学生,甚至搬出自己班级里许多”富贵之家“的例子来嘲讽学生家庭。
音频曝光后,网友纷纷一边倒谴责该教师。
然而不久后又传出该老师在微信群里的道歉声明,却让一部分网友观点“叛变”,认为老师只不过说出了事实,一时之间众说纷纭。
同样是有娃家庭,叔今天想和大家理性讨论讨论,教育和钱到底是怎么扯上关系的?
中产阶级在血拼了学区房后又该何去何从?
而我们作为家长或老师,要怎么为孩子描述社会和世界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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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顾事件的开始,看似普通的老师训话,信息量却不可小觑。
“别怪我瞧不起你,XX同学的妈妈一年挣的钱都比你妈妈50年挣的多,你们素质是一样的吗?”
“以往送到我班里的学生,全都是家长都是当官的,要不就是家里条件特别好!”
这每一句“肺腑之言”对于孩子来说犹如针扎,对于家长来说更平添了一份压力和焦虑。
大多数中国父母都一样,每天996、007,早出晚归大多是为了孩子有更好的生活。对于家长来说,自己受点委屈不要紧,孩子不能有半点差错。
现在老师却说,即便家长再努力,穷人的孩子素质依然比不上富人。
令家长们没想到的是,老师的道歉却是二次伤害。
“你们不努力,就会不如你们的父母,就会阶层下移!”
尽管最后这位老师被撤销了教育资格,她说过的话还回荡在所有人耳边。
一句阶层下移,让刚从中年危机的坑中爬上来的中年人们再次陷入焦虑。
城市中的中产们还没实现财务自由,就被教育竞争的大旗拍在墙上,上也不是下也不是,着实难受。
这时大家不禁产生了疑惑,我小时候怎么没见父母这么费劲啊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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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实,中国社会的不平等迅速拉大,也就是在这两代。
从建国到1978年之间,中国社会事实上处于一种扁平化状态。
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在这一时期并不明显,社会分层粗化,社会阶级单一,阶层之间距离较近。
社会主义改造缩小了资产阶级和无产阶级的收入差距,也让家庭难以积累私有财产。
有数据表明,改革开放前绝大部分城镇居民居住在单位的租赁房中,住房面积和居住条件都十分有限。
全国共190个城市的人均住房面积仅为3.6平米,缺房户高达869万户,为城市总住户的47.5%。因此当时人们大多以中低消费为主,恩格尔系数居高不下。
图片来自2009年光明日报
而公有制为主,单位分房,集体吃大锅饭的模式,模糊了干部和职工之间的差别。城市中人们居住以单位社区为主,在单位相差数个层级的领导和下属,下班以后或许就是门对门的邻居。
1978年后社会中的群体不断丰富,阶层划分愈发精细。个人收入和财产的差距逐渐拉大,同住一栋家属楼的小伙伴,一个成了先进企业家,另一个却还要早出晚归拿死工资。
同时,财产的差距实际上是高于收入的差距。资料表明,在2009年中国的收入基尼系数达到0.49,之后稍有回落维持在0.46左右。而2010年的财产基尼系数高达0.739,这意味着富人越富,穷人越穷。
财产的差距最明显的体现就是住房。有专家指出,人们的住房是存在阶级的,社会地位居于上层的人,其住房条件也处于上层。
房屋这种资产在为拥有者快速积累财产的同时,也提供着一些必不可少的生活资源。古有孟母为子三迁家宅,今有父母为子血拼学区。
叔一位家里有娃的朋友,变卖自家五环外的大房子,三代人凑钱买了一套海淀老破小,只为能让孩子上配套学校。
现在人均住房面积断崖式下降不说,生活质量也大不如前。可我这朋友怎么说?他目光如炬,为了孩子不后悔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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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国家长对孩子教育的重视程度历来高于世界水准,但流动的社会造就了教育资源的不平等,这样的错位拉扯着孩子、家长和老师,向着三个不同的方向渐行渐远。
上车学区房对于中产阶级的家长们来说,只是换来一个站在起点的机会而已。接踵而来的是一个永远没有终点的教育竞赛。
优质的学校和优秀的老师总共就那么多,再怎么左手倒右手也没法处处兼顾。于是干脆把一块做大做强,教育资源就这样趋于集中。
全国集中在大城市,大城市集中在某城区,再具体到某学校。家长们的目标也因此逐渐明晰。
图片来自《地理学报》
在所有家长中,最难的恐怕就是中产家庭的父母。富裕家庭重视教育,但却没有压力,他们早就为孩子准备好退路,追求更好似乎是这些孩子必然的结局。
底层家庭则没有那么多纠结,生产资料的匮乏决定了他们收入的每一分都早有自己的去处。那些没必要的消费从来不是这些家庭的选择。对于孩子的期望也归于“人各有命”。
中产阶级夹在中间则显得十分左右为难,他们不仅要把孩子当做天选之子来培养,更得时刻提防各种可能对孩子和家庭造成的灾难性后果的突发情况。
对于中产来说,工资收入早已不能决定其社会地位,财产收入的少有让他们上一步犹如搬山,下落却可以在朝夕之间。
中国的中产规模大约在1亿-2亿之间,但基本都集中在大中城市,且和优质教育资源集中地高度重合。这造就了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,残酷的竞争、情绪的压抑和无力的现实每天都在上演。
虽然教育部门每天都在绞尽脑汁实行教育减负,可补习班、家教等模式却因此更加壮大。表面上虽然孩子们在学校的时间短了,深层次里并没有解决优质资源竞争白热化的问题。
家长想方设法让孩子报班、竞赛、拿奖,胆战心惊地和老师搞好关系,生怕因为自己的一点疏忽让老师为难孩子。
另一边,老师工资和绩效挂钩,绩效又和孩子的成绩直接相关。但减负让学校对孩子空余时间的控制减弱,许多老师偷偷做起课外补习生意,还将孩子家庭和孩子本身划上等号。
孩子在应该一心求学的年龄,被迫考虑甚至攀比自己的父母。
社会的焦虑贩卖,无情攫取了这些孩子的自信和创造力,让他们过早地放弃了对未来的希望。让孩子们向着家长和老师期望的反方向越走越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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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位老师的道歉声明,将中国式关系体现得酣畅淋漓。
正因为许多家长长期模糊自己和老师,孩子和老师之间的界线,才让一些老师躲在“为孩子好”的保护伞下伤害学生。
一些网友在看到老师声明后为这位老师鸣不平,觉得她只是说出了现实,不至于被抵制被处理。
但叔认为,这正是一种社会思想风潮的异化。
我们生活的社会不公平,不代表我们就要屈服于不公。
中国的基础教育强调公平。为人师表在学校鼓吹社会不公,放大社会异化,不论出于什么目的,都显得不太合适。
中产真的阶级固化难以翻身了吗?叔却觉得我们无需那么悲观。社会总体是流动的,就连阶级分明的种姓社会也存在着范围内的流动。
对于孩子来说,他们的未来属于一个未知的世界。而那个世界会呈现以怎样的面貌,或许才是我们作为大人最需要谨慎面对的“工作”。
总之骂我可以,侮辱我孩子可不行。
说起来叔家里那小子也开学了,但愿老师嘴下留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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